回沙梁1982是粮食酒吗(回沙梁1982是哪个酒厂生产的)

文/闫孟秋

小时候村里人把孝义以东的地方叫“沙窝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沙窝里”又叫“沙苑”。不!应该是“沙苑”又叫“沙窝里”。

《辞海》这样介绍沙苑:地名。在陕西大荔县南,临渭水,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其处宜于牧畜。西魏大统三年,宇文泰大败高欢于此。唐于此置沙苑监。又说沙苑“东起赵渡,尾(yi)至孝义”。

孝义属于渭南临渭区,和大荔县张家乡朱家村毗邻,连畔种地,互通民俗。孝义是古镇,有自己的会,每逢有会的日子沙窝里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上会,很多沙窝里人在孝义有多年的老熟人,有的还结了姻亲。

我家在街中间,上会方便,买东西方便,加之那时候经济和交通条件受限制,高中之前向东我没有出过孝义街,没去过“人在堂前坐,沙从天上来”“君不见左辅白沙如白水,缭以周墙百馀里”的沙窝里,更谈不上再向东的大荔县城,也就是有名的同州府。

我听的最早关于沙窝人的话有两句,一是苦实。二是聪明。这是我爷给我说的。我爷不到二十岁从山西到孝义投奔叔父学做生意,后叔父回山西爷就独自经营叔父留下的底摊,成为孝义周围方圆有名的酱菜园子和甜点经营点。当伙计时他下的伙计的苦,当老板时他下的老板加伙计的苦。但是他说他最佩服沙窝里人,说他们下得了苦,把祖祖辈辈留下的枣树和地里的庄稼经管的好,尤其把牲口当事,每家圈里的牲口都是膘肥体壮,毛光发亮。爷给我讲过一个关于沙窝里人的“古经”。说是一家男主人有两个儿子。男主人有病快不行了,留下五十棵枣树和一百个羊。大儿子憨厚略显木讷,二儿子机智又有点小聪明。本来是羊和枣树各家一半,男主人偏偏把枣树分给了老大,把羊分给了老二。众人不解,男主人只说了八个字“有智吃智,没智吃力”。后来果然被男主人的话言中,老大肯下苦,不管冬暖夏凉,天阴下雨,带着一家子一心把身子扑在枣树林,积肥,施肥,打药,捉虫,收成一年比一年好。二儿子在对羊生存习性和疾病预防上肯动脑子,会随着市场行情调整经营规模,最终也成了这一方面的行家能人。

沙窝里多花生。

我爷编过一个谜语:一座麻子房,弟兄三两个。穿的红粉衣,来客跳油锅。谜底是花生。爷说沙窝里沙土透气性好,有利于出苗和扎钎(又叫下针入土结荚),结的花生多,产量高。同时沙土便于吸收和释放水份,好灌溉好管理。爸说沙窝里家家户户都有几十亩花生,花生蔓长严实了一眼看过去绿油油一大片一大片。秋季花生收了装麻袋堆到空房子,一层一层摞起来,最高处快到房子顶。

孝义是沙苑的“尾”,除过村北有一坡沙梁外其余都是一律的泥土,黏性比沙土大,种的最多的是小麦玉米,间或有小块小块的豆子荞麦。小时候似乎没太吃过花生,每每有人说沙窝里人每家一房子整麻袋整麻袋花生,我心里总是想,有个沙窝里亲戚多好,至少能吃上花生。可是我家一个沙窝亲戚都没有,连一个远房亲戚都没有。

上五年级的那个冬天,有一天早读,同桌用手戳了一下我指了指窗外,大我六岁上高中的二哥向我招手,我四周看了一下没见老师,急急忙忙出了教室。隆冬的早上,二哥拉着我跌跌撞撞一直跑到操场墙根,呼哧呼哧还没有站定,他就迫不及待从口袋掏出一把东西说,看!我惊喜地说,花生!哪来的?他说沙窝里同学给的,然后就塞到我口袋,说了句,偷偷吃,就走了。那把花生我在口袋装了好几天,忍不住了就剥开一个回沙梁,先吃一个花生豆,另一个花生豆到再忍不住时吃。及至后来老家也种了花生,家里装花生的麻袋也一摞一摞堆在墙根快到屋顶,油炸,干炒,水煮,但到现在我心里还是觉得那个冬天二哥给的那把花生最好吃。我记得后来二哥给我说沙窝里同学和他关系好的很。二哥现在也是快六十的人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他给过我一把花生,他那个给花生的沙窝里同学,现在一切还好?

我上初中的时候孝义已经大面积种上了花生。

我最喜欢花生成熟的时候。一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说有笑,前面的人用耙子把一窝窝花生挖出来,后面的人把挖好的花生用手摔几下再轻轻一抖,花生蔓上的土大部分就掉了下来,再翻转过来把花生朝上枝蔓朝下堆在地上,白花花的花生看过去像一堆堆胖娃娃拥挤在一起煞是可爱。剥开刚挖出来的花生,像极了长开的小姑娘粉嫩粉嫩,嚼在嘴里,水分感极强,又带有淡淡的泥土的甜味。花生堆在地里晒晚上是要有人看守的。这时候地里就出现很多“庵子”,其实就是用几根木椽搭成一种“人”字型的简易棚子,上面铺上麦秸打成的帘子保暖,再给上面盖上塑料纸防雨。我喜欢陪父亲在“庵子”里睡觉,下雨的时候听雨声嘀嗒嘀嗒落在塑料棚上,天晴的时候听蛐蛐在外面一声接一声叫唤,探探头看看外面挂在半空的月亮,偶尔也陪父亲打着手电到其他人家的“庵子”里谝谝闲话,拉拉家常。

可是在我初三那一年却恨上了花生,恨上了沙窝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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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三的那一年好像谁把天捅了大窟窿,雨水特别多,花生大部分都脱落在了土里,不能像平时那样用大耙子挖,家家户户都是用小耙耙进行地毯式扫荡,生怕哪个花生成了漏网之鱼。我那个时候忙于复习,恰好那一年家里包了很多地,看着那望不到头的花生地真的是心急如焚,火烧火燎的。干活的时候我拉着脸,噘着嘴,手里还不敢磨洋工,我害怕严厉的母亲。后来终于忍无可忍,扔了耙耙在地头嚎啕大哭,母亲知道我的心事,又急于干活,给我发了脾气说,沙窝里哪一家不是几十亩花生,人家娃都不考学了?!你有本事考上学就永远不要干活!我那时候心里就暗暗地骂花生,骂沙窝里人,是他们把种花生引到孝义,是种花生耽搁了我的学习,其实心里明明白白,花生没罪,沙窝里人也没罪,是眼前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日子。但恰巧就是妈说沙窝里人的那句话,影响到我以后干啥都比别人更努力,付出的更多。

是的,沙窝里花生真的多,不但养活了沙窝里人回沙梁,也给孝义人带来了新的商机。

孝义是古镇。爷说在很早的时候商贸就比较发达,曾是“水旱码头,三县聚商”,有“赤水的蚊子,孝义的银子”一说,明清数百年间先后出现严、赵、乔、柳、王、吴等富豪家族,经营的生意遍及省内及四川等地。

街上人在过日子上脑子活泛一些,善于发现商机,也善于利用商机。孝义人看着沙窝里花生多,当地价格便宜,便思忖着收了带皮的花生脱了皮再把花生米销往外地。秋末之后,花生晒干装了麻袋,孝义街就有人开始从沙窝里收带皮花生,这种生意能延续到整个冬天。有人在场里装了脱皮机脱花生皮,有人扎点收花生米,这三个环节形成一个链条,各下各的苦,各挣各的钱。

早上起来天麻麻明,就有三个一群五个一队骑车子结伴出发去沙窝里收花生。二哥也曾经是收花生队伍的一员。哥说沙窝里人比街里人实在又会过日子。花生颗大粒饱自然价扳的硬,说少了啥价不卖任凭你磨破嘴皮子也不松口。但沙窝里人心肠热辣,好客义气,一旦生意成交,对上撇子,吃饭喝水不成问题,走的时候给你带些枣,捎上些从地里刚摘的南瓜辣子茄子那是经常的事,孝义有的人因那时候收花生甚至和沙窝里人保持了几十年的交情。

沙窝里东西距离战线长,孝义人一般是在苏村和沙底收花生。早上出门再驮着两麻袋花生回到孝义也就到了后半天。收花生的人先到脱皮的地方排了队再回家吃饭。脱皮机子一天到头轰隆隆响,生意好的时候晚上也不例外。脱花生皮的人在机子上戴了草帽拨拉着花生脱了皮均匀地落到机子下面铁皮做的漏斗里,再落到绑在漏斗的麻袋。从机子里扬起的花生皮碎末末四处飞扬,漫天飞舞,农村人皮实,日子总是要过的,也就那样了。脱完皮后,再把花生米倒在场里的彩条布上,把没有脱干净的、碎的以及个别花生蔓叶摘拣出来。这种活男女老少都能干,人越多越热闹。说黄段子的,打听生日问满月的,家长里短的,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尤其是有的妇女,刚鼻一把泪一把说着难肠事,一会就雷阵雨转了晴天,照样说笑,照样拣花生。农村人实在,邻家百舍只要有空都会互相帮忙,常常是李家的刚完赵家就顺势借了李家的彩条布原班人马继续干活。

沙窝里花生质量没问题,但最重要的是外地收花生米价格不稳定,难免收带皮花生和收花生米在收多少、啥价格收和啥价卖上纠结。尤其是那些大商贩压花生(囤的意思,看价格高低再抛出去)是需要对行情做出准确判断的。有一年花生米价格在几天里浮动太大,一车一车的花生米拉到收的地方又拉回去,青石条的街道过来过去都是拉着花生米的三轮车,有时一车花生米连续几天都没办法定夺,遇上天阴下雨更是熬煎。那时候妈就爱说,做生意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做不了生意务农的就好好种地,学生就好好上学。妈啥时候都不忘思想教育工作。那几年,也许孝义人受做生意的影响,很多家庭在子女上学问题上出现了懈怠,很多年过后,我的一些同学提起那时候辍学对父母还是略有埋怨。

令我惊诧的是大荔县的第一个党支部竟然在沙窝里的芟稼庄。

我一直以为孝义人成天说的芟稼庄是由三户人家发展起来的一个村子叫“三家庄”,而一见到这个村名突然觉得实在惭愧。说实话,我还真不认识“芟”字。查了字典,读一声shan,割、除去的意思,和稼联系起来就是收庄稼、割草的意思。

突然一下子佩服起沙窝里人,多么质朴有意味,连村名起的都和劳动息息相关。

我是在一个炎热的中午参观芟稼庄党支部展览馆。给我们讲解的是村里离任的老支书。通俗质朴的语言把我们带进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给我们讲到,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张振学受组织派遣回村办学堂传播马克思主义,地下党员徐振化开办杂货铺作掩护秘密发展党员。1927年7月,中共芟稼庄支部干事会成立。1928年党组织配合风起云涌的革命形势,混入敌人内部夺取枪支,组织群众积极开展对敌武装斗争,后来芟稼庄惨遭包围,两名党员被杀害,其他党员被迫撤离远走他乡,革命行动因此暂停。

展厅不大,可是我的脚步却移动不前。一幅幅展板诉说着芟稼庄党组织的起始和发展,这个被誉为“大荔县第一党支部”的党组织,犹星星之火将红色种子播撒在东府大地,最后以燎原之势汇聚起革命的力量。它像一颗种子,生发出一片一片茂盛的庄稼;像一声呐喊,叫醒了沉睡的穷苦大众。它把根扎在了广袤的沙窝里,在沙窝里汲取最丰富的营养,最后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他们坚定的步子在黑夜的上空回荡,他们用手指轻轻摩挲过的文字抚慰了黎明前的躁动,他们用最强悍的力量打造了第一个大荔县第一个鲜活的政治生命,才有了今天,六月的庄稼安心地生长,风柔柔从耳边吹过,孩子们在沙窝里有一张书桌安静地学习,农民在沙窝里幸福地过着自己平稳的日子。

后来,认识了和沙窝里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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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在沙窝,长在沙窝。她说沙窝里埋着她的祖辈,父辈。她说她喝着沙窝里甘甜的水长大,听着父亲唱歌短板的秦腔入睡。她喜欢村头通往河边的那条路,喜欢在河边拍照,朝阳、夕阳、河面、水鸟、野花、庄稼等等,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从未缺席。沙窝里有她的爱人,儿女,有她的枣树、花生、黄花菜。

可是沙窝终究留不住年轻的青春。脚底带着沙窝里的黄沙,她来到南方那面碧波荡漾的湖。粗犷的西北方言一天天融化在风情万种的吴侬软语里。可那是扎心的生硬。

她在那面湖思念沙窝里的那条河。想夏天宽阔的河面,河面高高低低一坨一坨的水草,水草里羞羞涩涩的虫鸣,河岸一坡一坡的碎花花,一根一根摇摇曳曳跳着舞的眯眯毛。还有那只一直停靠在老渡口的破木船。

她把疯涨的思念嵌进文字,那写满乡愁的每一个汉字,句子,段落回沙梁朱经武即使摔倒,也要抓回一把沙,和把汉字句子段落连接在一起的篇章,像沙窝里的一粒粒沙,被风吹起,匀匀地落在漂泊的十几个春秋,和每个春秋的黑夜和黎明。

她喜欢短句,喜欢用最节俭的文字表达最浓郁的思想。她用词华丽,用最优美的词语抒写最丰沛的感情。她喜欢沉淀,用最经得起考验的时间磨炼一颗通透的心。

我最喜欢她的一个词,“苍阔”,那是如浪翻滚又郁郁葱葱的沙窝才能诞生的词语。

她只有初中学历,而一开始镶嵌文字便走进了最高雅最神圣的舞台。这,也许就是她的灵性。

她是那种有民国风范的女人。我管她叫老姐。

她喜欢把沙窝里叫“缠沙”或者“沙南”。她说她佬佬(婆的父亲)是清朝最后一批秀才。妈和婆信基督教。她给我看过她拍的母亲遗墨照片,那是母亲抄写的基督诗歌。那一晚上,她在微信语音里给我唱了那两首诗歌。略带沙哑的声音,低沉舒缓的节奏,这是一个过了耳顺之年的女人在深夜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她说过她婆一件让她震撼的事。婆有两次从胳膊上用剪子剜肉献给主,一次祈求保佑婆的婆婆大病康复,一次祈求保佑被绑票的九岁儿子安全回家。她还说她婆原来结婚的时候娘家陪嫁了一件二毛子大氅,婆进了门二话没说就给了她婆婆。她说婆是一个对自己心狠对别人虔诚的人,既让她敬畏又让她害怕。

她大半辈子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忙着上班,忙着经营家里的庄稼,忙着管孩子。后来有空了,她开始拾起钟爱的文学,开始挖掘同州府的历史文化,刘禹锡、元稹、白居易、颜真卿、马燧……她开始写沙苑亲戚,“老老姑”“缠沙老姑”“亲老姑”“螟蛉老姑”“缠沙老舅”……她开始回忆“在外爷家屋檐下”;她关注龙首渠,走进了《地名中国》;她走村串镇,出出进进档案馆,编写大荔县的《百村故事》。她编过百家碎戏,她喜欢国学、中外小说、散文,同样喜欢流行歌曲,网络文章。她今天和文友讨论写作,明天就有可能帮巷人采摘果子。她在电脑前敲出了60多万字以上的文章。我不敢评论这些文章,只能致敬,由衷地从心里致敬。为了这些文章她呕心沥血,疲惫劳累,可是一提起它们她又神采飞扬,两眼炯炯有神。

我喜欢去她的老院子。那是一个有了年代的老院子,两堵老土墙,家具物件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不大的院子随意栽种的花草蓬蓬勃勃地开着。我喜欢看她那浸透了时光暖暖凉凉长长短短的目光、神情,微微前倾的姿势,说话的语气,和配合着说话内容的每一个肢体语言。巷子她有一座装修好的新宅,可是她还是喜欢在老院子住,她说那里住着方便,踏实。

每次我都把自己调成静音模式。听她说沙窝里的亘古,方言俚语,风土人情,说一段一段往事,一个一个熟悉的难忘的人。也听她说历史上的帝王将相,听她背诵诗词美文。她说的话句句有出处,段段有释意,篇篇有根源,有时如雄鹰展翅,有时如鱼翔浅底;有时在高山之巅,有时在沃土良田;有时翻江倒海,有时风平浪静。

岁月,在她的眉间刻下了深深浅浅纵纵横横的皱纹,却没有把一星点的尘埃落在她的心上。她目光如炬,和少年一样,能毁灭所有的沧桑和风霜,风雨和忧伤。她用一壶浊酒,吟唱出无数阙家国情怀的乐章和绝唱,也陪一弯清月,游历大半世心事的起起落落,情短情长。 她如一棵参天大树,在沙窝里挺拔,在秋风中歌唱。她的身后,沧桑的老屋,气宇轩昂;斑驳的老墙,豪情万丈。

老姐活的通透,不拧巴,不做作,像沙窝里的沙,透气空灵;像沙窝里的花生,饱满丰盈;像沙窝里的枣树,坚韧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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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也许就是民国先生的风范。

说起老姐,就不能不说“老师”。

他不是老师,可是冲着他对沙苑历史文化痴迷地探究和如数家珍般的熟悉,冲着他对沙苑热土的挚爱,冲着他对朱氏家族文化的责任与担当,冲着他的豪爽,他是响当当的“老师”,这是一种尊称,更是一种由衷的敬佩。认识“老师”之后,我把“沙窝里”正式称为“沙苑”。我知道,在我心里,这不仅仅是一个地理名词称谓的改变,还是对那快独特的地貌文化和厚重的历史文化的尊重和重新认识。

老姐听说“老师”对沙苑文化独有情钟且颇多研究,惺惺相惜便有深谈之意。恰朋友熟识“老师”,电话相约于生态园。

生态园不远。车缓缓地行驶,老姐静静地说着沙苑这块热土上历史事件的风云变幻,历史人物的交错穿梭,说着红楼梦的人物命运,低低地唱着葬花吟,深情有节奏地朗诵着古诗词,轻松欢快地唱着流行歌曲。窗外,夏天的热风有点闷,不时有车从我们车旁飞驰而去。地里,一片一片的绿毫无遮拦地铺向远处。夏天,就是这么任性。

突然就有了零星小雨落在挡风玻璃上,继而有米粒大的雨滴从窗外飘进来,再后来,豆子大的雨珠滴答滴答落在车盖,再再后来,雨珠连成了线,线成了注,雨刮器忙活着摆来摆去。

“老师”和朋友已在生态园恭候。没有寒暄,没有过渡,三言两句就进入了他们专属的“沙苑文化”主题。似乎是在继续一个刚才正在讨论的话题,老姐和“老师”一个问的痛快,另一个答的惬意。一个说的有趣,另一个解剖的有依有据。围绕一个“沙苑”,话题在不停地拓展,不停地深入,也有质疑,也有不苟同,但丝毫不影响讨论的兴致和节奏。窗外,雨越下越大。屋内,人越聊越酣畅。

我和其他人静静地听着,偶尔,我是说偶尔有人能插进去一两句话,仅仅是那么一两句话。那些话,有关“沙苑”,无关烟火,无关疼痛。

雨停了。深一脚浅一脚向沙梁走去。老姐和“老师”走向最前面,说史记,说左传,说汉武帝,说汗血宝马,说沙苑的王马村和王马村的十二景,说“老师”的朱氏家族和老院子。夏雨新霁,暮色苍茫,沙梁的最高处,两人对站成了永恒。我们远远地看着。我给朋友说,老姐和“老师”有一组“沙苑文化”共同密码。我们没有,但我们可以尝试着摸索着努力地找到它。

其实我见“老师”次数并不多。他是五十年代生人,喜历史,尤以同州和沙苑历史兴趣最大。他的小说荡气回肠,离奇曲折。他的散文语言精练,乡俗民俗趣味横生,语言优美。他做了欣茂生态园的文化策划,对生态园所在地的王马十二景进行文化和地域探究和打造,建立了王马十二景文化宣传长廊。

老姐喜欢史料考究,凡文爱注释,标明出处。“老师”爱实地考察,凡有可能到的地方必亲自走访。老姐给我和朋友说,“老师”有的东西出处不明。后来又说,走的地方多了,就融到自己的思想了。

我愚钝不敢多言。心里还是说,只要谷穗饱满,咱管它是那块地收获的。

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英雄不问出处?

最后要说,“老师”也把老姐叫老姐。老姐是我们大家的老姐,很多人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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