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姐姐过生日,我忘了送礼物。
她就破大防了,发了半小时的语音骂我没良心。
男友也指责我没心没肺。
男友妈妈暗示我送豪车补偿。
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转头送了辆玛莎拉蒂。
嗯,玩具车。
01
这天我正开开心心给我妈过生日,就接到了男友赵益杰的电话。
「程希南你在搞什么鬼!我姐今天生日,你不知道吗?」
电话一接通,赵益杰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
措手不及的我耳朵都被震痛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眼爸妈,见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异常,才转身进了卧室。
「怎么不吭声?知道心虚了?那你早干吗去了?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赵益杰还在喋喋不休地骂我。
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赵益杰,你他妈脑子让猪啃了?跟我发什么疯呢?你姐生日怎么了?要举国欢庆?我他妈连耶稣生日都不知道,管你姐你妈生日!」
我是真被气到了,气得眼前都一阵一阵发黑。
赵益杰跟我谈了半年恋爱,我俩从未红过脸,这还是他第一次骂我。
要是我真做错了事,他教训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他居然为我不管他姐生日跟我大发雷霆?
脑子秀逗了吧?
赵益杰的气焰更加嚣张了:「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我亲姐!能跟别人比?我一个月前就跟你说了这件事,你但凡用点心,都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结果!」
我被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骂死他。
「赵益杰,你把脑子当垃圾丢了?那是你姐,不是我姐,哪条法律规定我要管你姐生日?我凭什么用心?我就不管了,怎么着吧,你们家破人亡了吗?我告诉你,你姐生日我管不着,不过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她忌日,我保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来送礼!」
赵益杰像是被我气疯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毫无形象地怒吼:「程希南,你大爷的!怎么说话呢?居然敢诅咒我姐?」
听着他气到失控,我反而愈发冷静。
甚至挺想笑。
于是我冷笑了一声:「那你怎么说话呢?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骂我,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的嘴巴是用来喷粪的。」
「程希南!」
「赵益杰你,用不着跟我大呼小叫,我不怕,今天还是我妈生日呢!你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我……我工作忙,忘记了!」
听着他还理直气壮地找借口,我嗤笑道:「我也不是闲得蛋疼,咱俩彼此彼此,谁也说不上谁,你哪凉快滚哪去!」
赵益杰的口气这会儿才算是软了一些:「希南,我们情况不一样,你妈知书达礼,是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可我姐不一样,她最讲究仪式感,过生日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居然不管不顾,她脸上……」
「闭嘴吧,你!少跟我叭叭,你姐的仪式感,你爱怎么给就怎么给,少来恶心我,滚!」
说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我发现赵益杰的姐姐给我发了微信。
点开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都是六十秒的语音。
随便点开一听。
她居然在义正词严地指责我没良心,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我都给气笑了,这一家人吃了屎了?
02
我决定了,要跟赵益杰这傻逼分手。
才交往半年,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敢为了他姐对我破口大骂,要是真结婚了,那还不知道有多糟心。
只是,就算分手,我也不能白受这气。
第二天一大早,赵益杰就给我打电话了。
第一次我没接,等第二次我才慢吞吞地接了。
「希南,你起来了吗?」
电话里,赵益杰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我没出声,心想这不废话吗?就算没醒,也被你没完没了的电话给吵醒了。
「希南,昨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姐那个人其实很好相处,但就是重仪式感。我们全家都已经拿你当自家人,所以才希望你会在我姐生日这么重要的时候送出祝福,我姐性子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也是一气之下才给你打了电话,是我不对。」
听着他巴拉巴拉地说废话,我心里嗤之以鼻。
这两人骂都骂完了,又跑来装好人?
只可惜我并不是愚蠢的恋爱脑。
才相处了半年,还在考察期呢,他们真以为我嫁不出去了,非他不可?
「既然做错了事,就该道歉补偿。那你和你姐准备怎么补偿我呢?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我才考虑要不要原谅,不然这事儿没完。」
我冷冰冰地开口说道。当然,我知道就赵益杰这熊样,是没那个胆子让他姐给我道歉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一被他姐牵着鼻子走的傻缺。
而他姐,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泼妇。
果然,赵益杰吞吞吐吐地开口:「希南,我给你道歉补偿,她好歹是我姐,而且又年纪大重面子,就不要给她添堵了,行不行?」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三跪九叩?还是豪掷千金?」
我翻着白眼冷笑。
「希南!你不要故意赌气,好不好?你平时善良大方的,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益杰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我今天下午带你去吃顿好吃的,就是现在,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我姐家里?」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姐骂个狗血淋头,然后我还登门赔罪?赵益杰,你脑子被门夹了?世上有这个道理?还是说你觉得我就那么贱?」
赵益杰急了:「你看你,都说让你冷静了,这也不是赔罪,就是给彼此个台阶生日送礼物送什么好,我们都谈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让家里人不痛快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妈呢?她昨天生日你不也漠不关心?你准备怎么办?」
我淡淡开口询问。
「呃……要不,我们下午去你家给你妈道歉?」
听了这话,我都懒得跟他生气了。
「赵益杰,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姐也不是好东西,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还重仪式感,其实就是臭不要脸的乞丐。我欠她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是个要脸的,你们家这种垃圾窝,我看一眼都嫌恶心,滚!」
03
中午的时候,我居然又接到了赵益杰妈妈的电话。
这电话都不用接,我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还不是为了赵益杰姐姐生日的事情。
还没完没了了,一个接一个地轰炸我。
仿佛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不过,在看透了他们一家的真面目并决定分手后,我的心态就平和多了。
于是心平气静地接通了电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听听这老婆娘又准备给我讲什么笑话听。
「希南,你可算接电话了,担心死阿姨了。」
赵益杰妈妈夸张地关切道。
「有什么事情吗?」我淡淡开口。
「好孩子,益杰跟你吵架是吧?阿姨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也已经狠狠教训过益杰了,他也知道错了,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阿姨替益杰跟你道歉,看在阿姨的面子上,你就别跟他置气了,晚上阿姨给你准备丰盛的晚餐,你过来吃好不好?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说是不是?」
「不好意思,我懒得去。」
赵益杰妈妈说得好听,可是能养出来那么两个奇葩孩子,她岂能是省油的灯?她会不知情?
不过是口蜜腹剑的小人罢了。
「不想来也没关系,等你哪天气消了再来,你想吃什么给阿姨说,阿姨专门给你做!」
「阿姨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益杰姐姐她就是一根筋,有时候认死理,但是心肠不坏,她要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也体谅一下,你是高才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吧?这种大道理你们文化人懂得比我多,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就别怪你姐了啊。」
赵益杰妈妈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听得只想翻白眼。
我知道她特意打这个电话绝不仅仅只是想给我说这些废话。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果然,听到我要挂电话,赵益杰妈妈才直奔主题。
「是这样的,你前两天不是买了辆奔驰吗?你姐一直很羡慕,要不你先借你姐开一段时间吧?也算是对你姐做个补偿。」
「希南,你家里条件不错,你也一向大方,就让你姐开心一下,等你和益杰结婚的时候,说不定你爸妈会给你陪嫁更好的车呢。」
「以后你们结婚了生日送礼物送什么好,你姐才是你家人,你现在对她好,她也记着你的好,家和万事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很平静地听着她恬不知耻地打着我新车的主意,惊叹于他们一家的脸皮竟然可以这么厚。
厚颜无耻就算了,还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
瞬息之间,我心里有了主意。
「别呀,那车我已经开了,怎么能送人呢,要送也得买个新车,你说是吧?」
赵益杰妈妈听了喜出望外:「哎哟!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呢!不愧是益杰挑的,真是无可挑剔,你能有这个思想,咱们以后的日子过得也舒服。」
我听了直笑,舒服你大爷。
我让你们舒服个够。
04
第二天,我在楼底下玩具店挑了辆狂酷拽炫的玛莎拉蒂玩具车,付钱的时候我又多给了点儿,让他们帮我个忙。
「喂,是赵益敏女士吗?」
「是这样的,程希南女士在我们这边给您订了款玛莎拉蒂,您要是方便的话,我们现在给您送过来?」
店员按照我的要求给赵益杰姐姐赵益敏打去了电话。
她这个人,贪慕虚荣又好出风头,脑子却愚笨。
听到我给她订了玛莎拉蒂,居然都不带怀疑一下,当即就欣喜若狂地让店员掐着她下班的时间送到她公司门口。
她这个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玛莎拉蒂啊,她怎么能不在同事面前狠狠炫一把?
赵益敏很快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次她一改发微信辱骂我的嚣张跋扈,口气亲热得不像话。
「希南啊,听说你给我买了辆玛莎拉蒂?」
「哎呀,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客气啊,那牌子的车可贵着呢,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悄悄给我买了?是不是想给我惊喜?」
「我那天只是跟你开玩笑呢,再说了,姐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和益杰好,话糙理不糙,你懂这个道理吧?」
「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不枉我这么喜欢你,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益杰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同意!你放心,我以后绝对是你坚实的后盾。」
我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小小心意,希望你喜欢。」
看着正在被店员包装的玩具车,我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05
店员去送车的时候,我也开车跟上了。
我可不想错过这精彩绝伦的好戏。
到了她公司门口,就看到人们陆陆续续地下班了。
赵益敏很快也出来了。
只见她左右手挽着两个人,身后还有一群人,说说笑笑的。
然后就在其他人准备离开时,都被赵益敏招手叫住了,还说了几句话。
于是一群人则站在公司门口等了起来。
赵益敏左顾右盼的,那叫一个望穿秋水。
这时店员一边下车一边给赵益敏打电话,确认好任务对象后,就在赵益敏翘首以盼的表情中,和另外一人合力从车里抬出来了一个大纸箱。
「这是什么?」
赵益敏一愣。
「这就是您的玛莎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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